验尸报告？季开阳看向带自己进来的民警。民警眼底闪过犹豫，说：“没有给罪……嫌疑人看验尸报告的先例。”季开阳：“这块没具体规定吧？我记着局里说的是只要不复制不带走，看还是可以的。”又说：“嫌疑人也有知情权。”民警犹豫过后。出去了。回来时，手里拿了份报告。季开阳看了眼。递给姜野。姜野一页页翻来看，眉头越皱越紧。季开阳看出她的异样，问：“报告有问题吗？”姜野沉思片刻。问季开阳：“如果我站在你对面，手里拿着一把刀，要杀你。你觉得刀会会以什么样的角度，捅进你身体里。”季开阳：“你个子比我矮，应该是向上的角度。”姜野指着报告，说：“你看这些记录。”季开阳过来看。林文静胸腹共中七刀，致命伤明显和其它几处伤口不同。每个人发力都有自己的习惯，哪怕后几刀是林文静受伤倒下后又刺的，也不会是这样明显的差别。而且从法医检查结果来看，致命伤是最后一刀。姜野和季开阳心里都有了判断。季开阳问她：“还有别的发现吗？”姜野说：“指纹。”她笃定的道：“他们一定伪造了我的指纹。”“伪造指纹？”民警觉得匪夷所思，呵斥她：“你编瞎话也得有个限度，我们这里是派出所，不是你信口开河的地方！”“我没信口开河。”姜野说：“伪造指纹没有多难。”她前世接触过这些。说了伪造的方法。分析道：“人不是我杀的，刀我也没碰过，但上面有我的指纹，说明这个凶手一定在我身边出现过，拿走了带有我指纹的东西。”季开阳很震惊。姜野问他：“有没有办法搜查陆白薇的住处？”又说：“陆白薇傲慢自负，她成功之后，很可能把带着我指纹的东西，当作战利品留着。”季开阳沉思片刻。回答：“要查出他们有嫌疑，才能申请搜查令。”姜野点头。还要说什么，审讯室的门忽然开了。贺楼和副所站在门口。副所说：“放人。”里面的民警一脸不可思议：“还没问清楚呢，怎么就放人了？再说，这也还没到12个小时。”副所：“别问了，赶紧放人。”几个民警满脸疑惑。其中一人上前，不情不愿的打开了审讯椅上的锁。贺楼已经走过来。紧张的拉过姜野上下检查：“怎么样？他们跟你动粗没有？”回话的是民警：“你这同志怎么说话呢？我们可是正常程序问话，你别血口喷人。”贺楼火顿时上来了。目光扫过旁边的探照灯，“啪”的打开。强光刹时间亮起，贺楼把灯头扭向说话那民警，沉着嗓音问：“正常问话，用得着这东西？”季开阳看出他动作。飞快后撤，才没被照到。那民警晃的眼都睁不开，边拿手挡，边呵斥：“这儿是派出所，你放老实点儿！”又是季开阳把灯关了。劝说：“老贺，别冲动。”贺楼拉过姜野。要走。派出所民警拦住他们签字。提醒姜野：“你还没解除嫌疑，不能离开泉市，要做到随传随到。”姜野说：“知道了。”民警才放他们离开。在后面问副所怎么回事，副所什么话都没说。只是望着贺楼背影。若有所思。季开阳跟副所打过招呼，也跟出去了。周鸿青还等在外面。他把小方糖和贺向警在车上，开了暖风。自己在外面等。冬日的寒风刮过街头，卷起几片枯叶，在地上盘旋。冷的人禁不住搓手跺脚。终于等见贺楼、姜野、季开阳三人出来，他快步迎了过来：“我就知道你出手肯定没问题。”小方糖隔着车窗看到了。开门跳下车。朝姜野扑来：“妈妈。”贺向警也下了车。少年脸上带着担心：“阿姨，你没事吧？”姜野弯腰抱起小方糖，另一只手抚了抚少年的短发，说：“没事儿。”贺楼眼底有心疼。把小方糖从姜野怀里接过来：“叔叔抱，让妈妈歇会儿。”季开阳对姜野说：“你刚才提的问题，我都记下了，我回去看能不能让刑侦局接手这个案子。不过局领导都知道我跟老贺的关系，这案子我大概得回避。”周鸿青说：“大冷天的别站这儿了，我让人在国营饭店订了桌，给老贺和姜野压压惊，咱们边吃边说。”季开阳：“你们去吧，我回局里安排安排。”几人的关系，不需要客套。季开阳打过招呼，就上车离开了。贺楼几人去了饭店。好巧不巧，在门口遇上了那辆黑牌桑塔纳轿车。沈煜城先下车。打开后门，陆白薇才下来。她披着米黄色呢子大衣。白色羊毛衫下面，穿着及膝的小皮裙。黑色长筒靴。新潮洋气，是在泉市难得一见的时髦打扮。她也看到了姜野。站定之后。朝这边看了过来。姜野与她四目相对，看出她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意外和不解。但也只是片刻。她侧头跟沈煜城说了几句什么。沈煜城朝他们走了过来。既没有私下去找她时的桀骜，也没有那日谈合作时的癫狂，脸上是客套又疏离的笑。微一欠身，他说：“姜小姐，你好。”贺楼冷眼瞧他。周鸿青眼中，更多的是生意人之间的打量。小方糖怯怯的。她现在看生人都有些害怕。贺向警牵着她的手。姜野淡然一笑：“小陆总有什么指教？”沈煜城说：“薇薇说她跟姜小姐很久没见了，很想念姜小姐。问姜小姐和姜小姐的朋友们，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坐。”姜野朝陆白薇看去。陆白薇脸上是与从前无异的高傲。目光一触即分。姜野说：“我跟你们小陆总，没有什么交情可攀，就不必坐一起了。”沈煜城说：“薇薇很喜欢姜小姐。”贺楼牵着姜野往饭店大门走，漫不经心的回：“又不是观音娘娘，谁都得供着她？”周鸿青“噗哧”笑出声。带着俩孩子，跟上了贺楼和姜野。桌是周鸿青订好的。菜端来时，服务员还拿了瓶酒：“这是隔壁陆总送你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