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到如今,已经算是证据确凿了。

    谁知于凤楠又说了一句:“还有一些人证,已是即将入京,无一不是西关军伍,多是西关大帅亲随,皆愿指认西关大帅,十余年来,若论罪责,皆是…皆是可处极刑之罪!”

    “嗡”的一下,大殿炸开了,其他证据,都能圆的过去,唯独这人证,还都是齐怀武的心腹之人,这些心腹之人,连天子都认识,铁证如山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尤其是于凤楠用的“极刑”二字,足以说明齐怀武在西关有多么无法无天。

    “放屁!”天子勃然大怒:“他的心腹岂会叛了他。”

    “罪臣不敢欺瞒陛下。”

    “死,都该死!”天子已经演不下去了,满面杀意:“到了京中,统统处死!”

    几个老臣对视一眼,满面悲哀之色,天子疯了,这不就是要杀人证灭口吗。

    天子的确疯了,程婴却是笑了,笑容一闪而逝,声音都洪亮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于大人,还有那逆贼将军伍诓骗出关,任由西域外敌宰杀一事,可有铁证?”

    “是有此事,只是…”

    “够了!”

    天子咬牙切齿道:“胡说八道,统统是胡说八道,朕不信,怀武绝无可能,他最是体恤麾下军伍,岂会做出这般恶事!”

    熊思贤开口道:“陛下息怒,老臣有一事不明。”

    “你明你娘了个…”

    文德赶紧拉一下天子,老六狠狠瞪了一眼熊思贤。

    熊思贤装作没听见,转过身:“于凤楠,本官只问你一事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请问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”熊思贤突然笑了,冷笑:“你未从过军,是也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老夫也未从过,可老夫知晓一事,知晓军中是何模样的,因老夫去了南关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,熊思贤突然暴吼:“账目,需询问军中军从守备,你一京中官员,你说得来便得来,边关大帅亲随,皆心腹至亲之人,你说策反便策反,你当西关大帅是三岁稚童,你当各营主将是稚童,还是将陛下,将我等当做稚童!”

    大殿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,都反应过来了,是啊,这事根本不合理!

    要么说人家是当侍中的,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