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野去幼儿园接小方糖。自从出了上次的事，老师谨慎了很多。加上姜野被沈煜城耽误了点儿时间，到的晚，老师亲自带着小方糖在教室门口等。小方糖见到妈妈。撒开老师的手。蹦蹦跳跳的扑过来：“妈妈。”姜野牵住她。老师也走了过来：“姜同志，学校通知，孩子们明天上午去市立医院打预防针，给了半天假。你明天记得带糖糖去。”姜野应下：“好的，谢谢田老师。”老师笑笑。姜野扯扯糖糖的小手：“糖糖，跟老师再见。”小方糖乖巧摆手：“老师再见。”两人一起去初中部接贺向警。贺向警正在门口跟几个同学说着什么，听到小方糖喊他，摆摆手跟同学们道别。小跑了过来：“阿姨，糖糖。”等他到跟前。小方糖从兜里掏出来三块水果糖。献宝一样，递给他一颗：“哥哥，吃糖，今天上课老师夸我乖，奖我的。”贺向警接过。小方糖又塞给妈妈一块儿：“妈妈也吃。”她手里还剩一块。姜野以为那是她留给自己的。没想到，她眨着一双乌蒙蒙的大眼睛，问：“妈妈，贺叔叔什么时候来看小警哥哥？”姜野也不知道。笑问：“昨天不是刚见过吗？”小方糖听了，把手里的糖揣回兜里：“这块糖，糖糖要留着给贺叔叔。”姜野问她：“那你自己还有吗？”小方糖：“糖糖不吃，妈妈说了，吃多了糖牙齿生虫。”明明都在吞口水了。还硬着声音说她不吃。姜野刚想把手里的糖还她，贺向警已经把自己那块“咯嘣”咬成两半。一半自己吃了。一半塞给小方糖：“我俩一人一半。”姜野没有驾照。犹豫再三，她还是没开车，带着两个孩子往回走。路上去了百货商店。孙绮云说她那件大衣很贵，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。正好昨天听贺楼说手表坏了，她前阵子拿到的奖金和慰问金，应该刚好够买块手表。她给他买块表，就当还一部分人情。百货商店。售货员拿出来两块男士手表。指着其中一块说：“这个是上海牌的，精钢手表，120块钱。”又指指另一个：“这个是梅花牌，进口货，260块。”120块价格她还能接受。但明显那块进口梅花更好看，也更衬贺楼的气质。可是260块啊……她一月工资才31块钱。姜野目光在两块手表之间徘徊，售货员问她：“同志，你是给对象买吗？”姜野摇头。售货员想再说什么，贺向警扯了扯发姜野衣袖。在姜野看过来时，小声说：“阿姨，我爸生日快到了。要不然，买表的钱我出一半，我们送进口这块好不好？”姜野：“你爸生日？”贺向警点头：“11月22日。”姜野咬牙。姜野又咬了咬牙。狠狠下了好几次决心，最后说：“进口这块。”跟贺向警说：“钱不用你出。”从百货商店出来，姜野心嘎嘎滴血，偏偏小方糖吵着想吃水饺，她又去买了肉。回家时，看到对面门开着。有人出出进进搬东西。她贴着墙边走，叫小方糖和贺向警也贴着边，小心磕着。进了屋，把手表放客厅茶几上。进厨房收拾包水饺。贺向警主动过来帮忙。小方糖见了，也吵着要帮忙。两只小手往面盆里一扎。弄得面粉满地飘。她不但碰到了自己脸上，还使坏抹到了贺向警脸上。贺向警也不生气。由着她闹。小方糖跟哥哥闹够了，又把小手伸向妈妈。姜野脸也没能幸免。正闹着。门口传来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