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空中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面血红大幡,三丈有余的幡身无风自通体血光萦绕,在空中卷起滔天血红色波浪,晶莹剔透的血光覆盖红灯笼散发的红光。杀戮魔风阵阵吹起,四周鬼气消散一空。转瞬之间,杀戮魔幡散发的血雾陡然扩散数十里,将整个山谷笼罩在内。百道魔魂饥肠辘辘发出阵阵嘶吼,瞬间将外间鬼哭狼嚎压制下去,凛冽杀戮之威屠刀般悬在众鬼头顶,让众鬼背心发寒浑身“这是...魔威?如此纯粹的魔意难道是传说中的真魔不成!”“莫非是镇魔洞里的老魔头跑出来了?”“连法宝都有如此强大的威势,必然是法象境强者才能拥有,我这等龙门境中期小鬼岂能是这等魔头的对手! ”槐四心思瞬息万变,想明白之后立马把自己吓得面色发青,马上一个头磕在地上长跪不起。“鬼族槐四不慎冒犯魔族前辈,罪该万死!”“但请念在魔鬼不分家的份上,以及魂妃娘娘的份上饶槐四一条鬼命。”紫皮槐四态度恭敬,语气谦卑,适时抬出后台试图引起对方的忌惮。魂妃娘娘可是法象中期强者,放眼天下谁敢不给她几分薄面。“拿魂妃来威胁我三葬魔君?小东西,你好大的狗胆!”清冽和却威严之声从头顶缓缓传来,槐四刚要抬起头看便被巨大魔威压趴在地,浑身精钢似的骨骼咯吱咯吱一直响。三葬魔君?如此霸气的名号我却从未听过,还真是紫心界出来的强者?槐四浑身鬼气大冒,努力将头拔起三寸欲图看清来人,岂料刚动了一下就再度被摁摁在地上。他依稀晃眼看见一道修长人影衣袂飘飘,浑身沐浴在猩红火焰中的神秘强者眼睛浮在半空居高临下俯视着他,一柄猩红战刀猛然扎下,锋利的刀尖顶着槐四脖颈入肉三寸。“三葬魔君大人饶命.....”“丑陋的受害鬼,尔等所祭祀的是哪一位?”凌迟沐浴在杀戮魔焰之中,给自己安了个魔君的名头。左右环顾一圈,数百只各式鬼物全部被牢牢摁在地上,一众孕妇不明所以还在四处张望。“回魔君大人的话,此间供奉的是上界的无上鬼母神姑大人,小鬼以两千孕妇设下母子同心祭献祭,希望取悦她老人家,增强一二法力!”“这些祭品怎么来的?看起来挺不错。”凌迟扫视一圈,发现孕妇们都还活着,这才问道。“都是小的们去神州地界上搬运而来的,足足花费了好些时间才凑够两千之数。”鬼族的特有阴遁之术!凌迟此前还和师傅白老说起过,后者的冷笑一声说了句:“外门邪术的小道耳!”凌迟英眉扬起,从半空中缓缓降下,落地时脚尖一点,魔焰四散而去。一众鬼物在槐四惊恐的眼神中原地瓦解,连惨叫都来不及出。数百万缕雷霆本源反哺,凌迟飘然落地。一双玄色战靴落在眼前,槐四想抬头却做不到:“三葬大人你要和我们圣族开战?”凌迟闻言冷笑一声:“本座看上了这些祭品想据为己有,只想不劳而获,除了杀鬼放火,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?桀桀桀!”槐四大急,你想要可以和我们商量啊,我们打也打不过肯定只能让给你,好好的干嘛非要杀鬼呢!“魔君大人祭品您若是想要,也不过就是言语一声我等肯定照办,不过少了圣族遁法相助,这些祭品你也带不走,何必......”槐四早被这股浓郁至极已成实质的杀戮魔意震慑,心里生不起半点反抗之念。“师父,您此前说的那种遁法能一次性带走两千人吗?”“小子,莫要小觑为师之阴阳遁法,小小鬼族之术岂与之相提并论。只不过你尚未入门尚浅带不了这许多人,为师用魂力助你一臂之力。”白老十分认真说的道。“那弟子心里有数了,多谢师父相助。”凌迟心里低声说道,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弧度。这些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单打独斗也乐于独身而行,但有人帮忙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。“槐四啊,本座听说你们鬼族收留了北域合族的朋友,不知他们现在何处啊?”“回大人的话,小鬼只听说合族为首那人名叫森高白石,带着数百武士在王城养伤,其他的就不知道了。”紫皮槐四一眼就看出面前魔头绝对是个心狠手辣之辈,只能老老实实交代底细。“柳槐他老人家是否长期待在王城?”凌迟把着斩马刀修长的刀柄,将槐四下巴抬起来问道。槐四赶紧闭着眼睛,惶恐间不敢看凌迟的脸,生怕一会儿被灭口。“别怕别怕,只要你说真话,本座放你一条生路。”凌迟眼中闪烁着猩红魔焰,语气十分和煦。槐四闻言心里顿时松了口大气,筛糠似的身躯也不抖了。“柳...鬼王一直待在王城圣山大殿上,小的只在数年前面见过一次,从未听说鬼王离开过王城。”“不止如此,左右护法似乎也很少离开王城,幽云夫人和魂妃此前也极少离开,只是最近和神州皇朝开战才去过一趟流沙州。”槐四感受着脖颈上传来的森寒之意,小心翼翼说道。“这样啊,那本座明白了!”“你看那是什么?”凌迟面露出惊疑之色,指向不远处。槐四内心瞬间剧震,赶紧偏过脑袋看去。“咔吧!”凌迟手掌用力,一把捏碎槐四脖颈。后者鬼眼瞪得溜圆,里面全是难以置信之神色。不是说不杀我了吗?为何你这等法象尊者居然不守信用?“本座的信用实在有限得紧,向来舍不得拿出来和尔等之流讲。下次你就知道了,我这个人啊,压根儿信不得。”凌迟摇摇头不忍心看见他这副震惊的模样,只好一把火将其烧了连同半空中的红灯笼一并化作灰烬。“你小子...”白老无奈的笑声在凌迟心里响起。老夫这是收了个什么样的关门弟子啊,该不会把宗门之风带坏吧!白老心里细细琢磨,越想越觉得有可能:“不行,上去之后得找个道德高尚之士跟着他稳妥,就这样决定了,到时候派一定要派老二跟着他,免得他行差踏错。”